汽车行驶在汉江大桥，从仁川国际机场到上岩洞有50多公里。

沈银河坐在前面开车，嘴里喋喋不休，他在后面闭目养神。

现在看到高楼大厦，让赵明诚感觉自己的渺小。

几个小时前，坐在飞机上，看着地面上的高楼大厦，就像蚂蚁一样大小。

赵明诚似乎灵魂出窍，原本感觉自己很伟大，拍摄第一部电影就获得柏林电影节最佳影片金熊奖，他很牛B！

几个小时后，坐在车里。

他知道自己，始终是渺小的。

对于地球来说，人类最渺小的，对于太阳系来说，地球是渺小的，对于宇宙来说，太阳系是渺小的。

能有一份自己喜欢的工作，能有一个喜欢自己的人。

就已经很好。

原来太狭隘。

现在人们性别都不是问题，又何况是年龄？

有些时候物种都不是问题，跨越物种的爱情，《聊斋志异》比比皆是。

白娘子和许仙恋情，也很受广大群众喜欢，很多男人都希望自己成为许仙。

《洛丽塔》男主亨伯特和14岁的少女洛丽塔发生了一段恋情。

亨伯特要比洛丽塔大很多，他们两个的恋情，今天也不会被人们接受。

这就是年龄的阻碍。

一个诺贝尔物理学奖获得者，娶比自己小50多岁的妻子，在当时赵明诚也感觉接受不了。

因为这已经超出社会强加的道德观念。

现在的人们，离不开社会道德的约束，而且社会道德就像无形的手，随时在控制着人们。

超出50多岁的婚姻，结果也很不错，赵明诚穿越到韩国之前，两人已经结婚十多年。

幸福与否，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他们两人认为幸福，那么就是幸福。

外人也无权干涉。

愤青肯定会喷他们两个人的婚姻，也会恶意揣测，老头喜欢年轻的，姑娘贪图名利。

现在赵明诚认为，只要老头愿意就行，没有强迫姑娘嫁给他就好。

沈银河只比他大5岁零4个月，还不到6岁，四舍五入大5岁。

沈银河1972年9月23日。

赵明诚1978年2月13日。

现在想一想这也没什么，有什么比真心还重要吗？

起码赵明诚感觉到沈银河对他的真心。

汽车停在楼下，拿着行李回家。

乘坐电梯时，赵明诚问：“大姐父母怎么说的？”

“就说孩子是一个导演的，现在宣传电影，这个月中旬回来，让我带你回家，让他们看一看。”

“没问多大年龄吗？”

赵明诚不在乎，他想看看沈银河在乎不在乎？

“说了，比我小，具体小多少没有告诉他们。”

两人出电梯。

赵明诚拿着行李箱走在后面问：“你在意比你小的男人吗？”

“结婚？”

赵明诚点头。

“要是你就不在意。”

“可以先订婚。”

沈银河肩膀微微颤抖。

赵明诚知道她听清了，可能她现在接受不了，赵明诚前后转变如此大，她的思维还停留在他去欧洲之前。

“你说什么？”

“哈哈哈，听清还要问。”赵明诚摸着下巴笑：“先订婚，不过我们要约法N章。”

他不知道何时，自己也会为别人考虑，原来自己是精致利己主义者，现在居然会为沈银河考虑。

虽然不结婚，但是订婚，也算给沈大姐一个交代，未婚先孕在亚洲国家算丢人，何况孩子生下来后，还没有结婚。

沈银河的父母会被外人耻笑。

沈大姐特别看重面子，她更会被别人耻笑，她可是沈银河，90年代韩国女星TOP1，无数女星顶着小沈银河的名头出来。

说出这句话后，他没有感觉郁闷，反而感觉有些轻松，甚至愉快。

为沈银河着想，也算一件乐事。

开门以后，沈大姐在他身边转来转去。

“没有被调包，我还是我，有一个人帮忙洗衣服、做饭，也不错，我可以专心拍电影。”

沈银河知道他说的不对。

赵明诚什么时候自己洗过衣服？都是电影公司派人过来洗衣服，内裤、袜子放在衣篓一个月，都不可能洗。

两个人没有言语。

“大姐，这不行吧……？”

“没事，现在20周。”

赵明诚没有经历过，还是有些怕。

…………………

这沈大姐太生猛，他都不敢动，没有遇到过，有些害怕。

“明诚，你去什么地方？”

“大姐，我去旁边屋睡，我睡觉总翻身，怕压到你。”

“晚上你吃不吃？”

赵明诚摇头：“不吃，不吃，我太困了，要睡觉，什么时候睡醒，再吃。”

“对了，大姐，包里有给你买的礼物，你自己打开看。”

说完拿着香烟，就去旁边屋。

被子还有枕头都在柜子里，铺上就睡，坐十几个小时飞机太困。

……

翌日。

5月9日，上午9点。

他整整睡16个小时，要不是被尿憋醒，还能继续睡。

这一觉缓解在欧洲宣传几天的疲惫。

明天傍晚《夜行记》在韩国首映，又要开始宣传。

从卫生间出来，沈大姐已经把他去欧洲穿的衣服洗好，正在晾晒。

“快吃饭吧，你一整天没吃饭了。”

赵明诚手里夹着烟问：“做的什么？”

“鸡肉粥，还有煎带鱼。”

“行，鸡肉粥也不错。”

赵明诚对吃的比较挑剔，还好沈大姐厨艺不错。

连着吃了两碗，才问：“你吃了吗？”

“我已经吃过了，不知道你什么时候醒，我就先吃。”

“哦，看我给你买的礼物没？”

“看到了。”

“喜欢吗？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挑贵的买。”

这是赵明诚第一次送她礼物，可以看出来她很喜欢，可是皮包又太贵。

“喜欢，下次别买了，太奢侈了！”

赵明诚把碗放下：“喜欢就行，钱就是拿来用的，这次我去欧洲宣传，法国电影公司有酬劳。”

“明诚，你今天有事吗？”

“上午没事，下午要去公司，明天电影上映，我还不知道首映礼安排在什么地方。”

“你忙吧。”

“怎么了？有事就说，婆婆妈妈让人讨厌。”

“我想今天带你回家，我爸妈等着你呢。”

千指一算。

首尔两天、仁川一天、釜山一天、大邱一天……。

“17号吧，正好下周五，”

“跑一跑宣传，新千年以后不像以前的电影，上映不用跑宣传，现在宣传下，能多拿点票房。”

“CJ娱乐公司合作中，有负责上映后宣传一个星期的条款。”

“好吧。”

上午在家宅着，现在《燃烧》剧本、分镜头脚本都已经完成。

当赵明诚把分镜头脚本拿给罗泓轸后，他知道这不是赵明诚画的。

“导演，这是谁画的？”

“卡通吧，按照我的要求上色，红、黒、蓝，这次还是运用色彩表达。”

“哈哈，是不是学术学校的学生画的？”

“这你别管了，汝矣岛取景怎么样？”

“已经完成，照片在你办公桌上。”

汝矣岛是韩国金融中心，国民议会大厦也在岛上，MBC、KBS电视台也在。

《燃烧》男主尹正男金融业的才俊，他工作的地方，就在汝矣岛。

CJ娱乐公司宣传部，把《夜行记》首映礼放在明洞CJ CGV影院。

明洞距离忠武路很近，明洞的CJ CGV也是江北最大的影院。

《夜行记》首映安排在傍晚6点，邀请很多知名导演、演员过来，还安排了20米长的红毯。

赵明诚只需要配合宣传就行，发言的时候别乱开炮。

宣传期间当好工具人。

这就是他给自己的定位。

主要宣传有李秉宪、孙艺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