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哥，拿了我的东西，可是得连本带利还回来的。”

站在高处的倾，一身红衣如火，在夜色之中，像是要点燃这一片天空。

慕白抬眸望着房屋之上的女人，她的模样和凌天大陆那个姜知芸一点也不像，若不是知月猜出她的身份，饶是慕白亲眼所见，也很难猜到这样的面皮之下，是凌天大陆那个不声不响的姜知芸。

“怎么，小哥哥不说话，是被我这张脸迷住了吗？”她微微抬头，曾经的她有一张不起眼的脸，就算夺舍重生，也还是重生到了一个普通女孩的身上，站在人群之中，根本不会被人注意到。

可是如今这张脸，是她走遍整个昊天大陆，从最美貌的女子脸上剥下来的皮，移植到自己脸上，哪个男人看了，都得动心。

眼前这个男人倒是不错，比长央多了些英气。就是不听话了些，还是江知月用过的男人。

不听话她有的是办法，她可太期待江知月的男人趴在她脚边，像一条狗一样恭维她，成为她的裙下之臣。

“你这张脸，好吓人啊。”慕白一脸认真道，见惯了月儿那张脸，突然看到这么一副尊荣，实在是有点难受。

倾突然僵硬，她这张脸，难道不美吗？

“你是不是审美有问题？高鼻梁，尖下巴，樱桃嘴，双眼皮，这些是好看。毕竟我媳妇儿就是这么长的，能不好看吗？”慕白一边讽刺姜知芸，一边不忘秀媳妇儿。

“但是你这眼，是抢了鲶鱼精的眼吗？这个鼻子，鹰翼兽的鼻子都没你尖。这个嘴到底做错了什么，不会好好说话就算了，肿的像是被八百只黑毒蜂叮了似的。最可怕的是这个下巴，你妈怎么把你下巴生的跟锥子一样，你这下巴都可以当剑使了。”

慕白还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长相，最可怕的是，这个人还真的以为自己美若天仙。

“不对不对，你没有妈。我也很抱歉，不该攻击你的长相。”慕白看着气得胸脯剧烈起伏的姜知芸，继续拖延时间道：“长得丑不是你的错，但是本来还算清秀的脸被你折腾成这样，真的是脑子有病。”

“住嘴！”倾接管灵殿二十余年，她在灵殿的时间虽然不多，在凌天大陆待在姜家的时候，就算姜家夫妇会责骂她，何时说过这般侮辱的话。

灵殿众人就更不敢了，生怕自己说错了什么丢掉性命。

二十余年，从未有人敢这般跟她说话。

“今日我便先了解了你，我倒是要看看，江知月失去自己的爱人，会不会难过？”倾跃身而下，逼近慕白。

“你说，她失去了丈夫，你的孩子们失去了父亲，他们会哭吗？”倾一步一步走进慕白：“我最喜欢听人哭了。”

“尤其是那种，哭得撕心裂肺，悲伤极了的哭泣声。”

“很吵，但是他们哭得越吵，我越高兴。他们失去最珍贵的东西，我就开心。”

倾步步紧逼，慕白看着门内毫无动静的炼丹室，不知道现在里边情况如何。

倾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随后笑道：“放心吧，她很快就会下去陪你。”

慕白刚刚步入大乘境界几个月，倾在夺舍之前便早早踏入大乘境界，回来之后移植的三系灵根更是昊天大陆上少有的大乘境界的灵根，实力与慕白相比，不仅不弱，反而强上一些。

“你这个变异双系灵根也不错，我都有点舍不得打死你了。”倾看着慕白手里一深一浅两道蓝色灵力，颇有些可惜道。

变异灵根本就少有，更何况是双系变异灵根。若不是她早就给自己准备好了明愿心的五系灵根，将养了这么多年，让她的灵根完美融合自己的血液，真是有点想要这变异双系灵根了呢。

“那就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慕白没有使出全力，这里距离炼丹室太近，他担心影响知月和鬼医的研究。

两个大乘境界拼尽全力打一场，别说这小小的明月宗，怕是小半个昊天大陆都要受到波及。

慕白打得束手束脚，倾根本不在意旁人的死活，更不在意炼丹室里的情况。

她这次来，就是要把这明月宗搅个天翻地覆。

真当她不知道背后对灵殿出手的都是这明月宗的人吗，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炼器宗门，竟然想要和灵殿对上，不自量力。

“大乘境界只有这么点本事吗？”倾打得慕白步步退后，这样的对手，就算把他杀了又能如何，打得不痛快，没一点意思。

慕白一直在躲避对方的进攻，没有反击的意思。他引领着对手，逐渐远离炼丹室。

那里，现在是最需要保护的地方。

倾脑子不差，能够步步为营成为灵殿殿主，夺舍重生再次回归灵殿，她自然是有本事的。

没有离开太远，倾立刻明白过来，他这是在引自己上钩。

“江知月在里边。”倾语气肯定。

这世间的爱到底有什么意思，这些个凡人，一个个犹如飞蛾扑火一般，明知是死也要往里跳。

明愿心为了一个凌天大陆的臭小子，为了她那个不成器的女儿，放弃自己冒着生命危险求来的自由，甘愿成为灵殿的器皿。

凤三更可笑，为了一个山脚下村姑，放弃自己凤家继承人的身份，跑到凌天大陆那个鬼地方甘心做一个平庸的农夫。

这个世界上，只有权利，金钱，和实力，才是值得追求的。拥有这些，便能在万万人之上，享受这个世界所有的崇敬，爱戴。

以前的明愿心，作为圣山的圣女，明明拥有这一切，偏偏她却毫不珍惜，放弃了圣女的身份。如今的她只能待在灵殿地下黑暗的牢笼里，在棺材大的地方生存，连条狗都不如。

这个男人也是，为了保护里边不愿意露头的江知月，硬是扛着所有的攻击不回手，只是为了把她引到更远的地方。

太天真了。

倾的速度不比慕白慢，趁着慕白离她还有些距离，迅速果断地出手。

磅礴的灵力冲向炼丹室，大乘境界的火系灵力，眨眼间便吞噬了整个炼丹室。

“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