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72、第70章 水族圣女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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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丞相府

无心端坐在书桌后面,一身整齐飘逸的左相朝服,他已经整装完毕,就等着堂审时间的开始。

他出神地望着书房前的白菊,它代表着诚实、忠诚。可到底何谓诚实呢?出身复杂、身份更复杂的自己,注定了在任何人面前,都要保留几分秘密,坦诚的代价也将是无人能承受的。

两位帝王对宇川斯银的偏坦是如此明显,从阎给他传过来的信中得知,山重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就在等待时机。

时机……

“相爷,时辰到了!”左相府的管家在门外提醒。

无心向他微微一笑,整理一下衣袍,正了正脸色,踏出书房。

那个战场,他今天必须全力以赴。

…………

“夫人,相爷的案子在午时刑部正审。”管家在门外尽责地提醒。

“嗯!”水云儿轻声应道。

她坐在矮榻上,手上拿着一封反复看过不知多少遍的信,这是宇川雄生前写给她的,却在他死后才给她。

许多事情,往往是在无法挽回时才开始后悔。

眼泪一滴一滴地滴落,她慌乱地将信纸挪开,仔细地铺整好,望着上面的话语,眼泪再次决堤。

云儿: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是我因身上的咒语应验而离开你之时。

我不曾责怪你,此生能跟你做成夫妻,我已满足!

我此生最难忘记的,是二十年前东都郊外的那个傍晚,你的浅吟笑语、快乐无忧、机灵俏皮,就是在那个傍晚,我的心,为你而痴狂。

当我得知你是水族人,且又是下一任圣女时,心如刀绞,圣女往往是淄京正妃的代名词。

当我赶到屠杀现场,在翻遍每一具尸体而遍寻不着你时,我疯狂了,悬挂着的心亦落下,我一直相信你没有死,在暗中寻找你。

当我再次见到因虚弱不堪而晕倒的你时,我心中的狂喜,比得到只手遮天的权势时更甚,心中只有一个愿望,我要囚住你的人、你的心,更要护你的安全。

虽然知道你不屑于右相夫人之位,仍固执地给你这个位子。只有你有资格坐上它,只有你有资格当我的妻子,一生的爱人。

每次看到你眼中的冷然和恨意,身上浓浓的悲伤和愁郁,我就感觉心脏疼痛不已。

我的双手沾满了你们水族人的鲜血,我的右相之位,更是踩着水族人的鲜血得来的。

你的恨,我承受了,而我的爱,你却一直拒绝着……

当我的心,第一次因嫉妒而疼痛时,我就领悟到是你终于下手了。

水氏的咒语,是一命抵一命的凶咒。

在那一瞬间,我没有愤怒,心里只有平静。

终于,我能尝还你一些什么,终于,我跟你连为一个整体了,我的生命终于跟你息息相连。

但是,我不需要你解咒。

不要,因为那需要你的性命作代价;

不要,因为你的生命比我的命更重要。

云儿,我宇川雄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是你!

最舍不下的人,是你!

最疯狂痴恋的人,是你!

最不需要对我愧疚的人,也是你!

看着银儿叛逆孤寂的眼神,做为父亲,我心疼不已。他是我和你的骨肉,是我强逼你为妻、囚禁你的见证。母子连心,你一直用复杂而矛盾的心在爱着他,现在,我这个刽子手终于离开了,希望你能好好对银儿。

曾经,我奢求将来能与你死后同穴。现在,我先走一步,而你仍必须留在“水云间”孤独地活下去,希望那些花草能解你的烦闷。

你的再次出现,搅动的将不仅是银儿的生活,而是整个梵氏皇族的平静,所以,你不能踏出这个院子。

云儿,银儿托付给你了!只要你给他一些母爱,他会是个好孩子的,因为他像你,无论是相貌还是性格。

如果一切能重来,我的选择仍然一样,无怨无悔地承受你的咒语。

爱着你!囚着你!

所以,不要为我悲伤,更不要自责。一切的一切是我宇川雄的因果报应,更是心甘情愿,能死在你的手上,是我此生最大的奢求。

云儿,我爱你!同时,我也负了你,更愧对于你!

宇川雄绝笔

云儿将信仔细折叠好,拿起笔,凝神开始写信,浑身笼罩着轻愁的瘦弱身子,有一种绝然的坚定。

“青云,你进来一下!”云儿叫唤着管家。

“夫人,有何吩咐?”管家恭身来到她面前。

云儿将仔细折叠好的信封,郑重地递给管家,冷然地说:“青云,这封信在适当的时机,交给左丞相左无心。”

“适当的时机?夫人,这……”管家为难地准备继续问。

“青云,聪明如你,会知道那个时机的,叫人过来帮我梳妆,我要去一趟刑部。”云儿淡声安排,似乎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管家应声跪下,坚定地说:“夫人,老爷生前有令,您不能出去。”

云儿走上前,亲自扶他起来,幽幽地说:“青云,银儿的事我必须出面,放心,一切都由我来承担,我知道出去的后果。”

“夫人,我绝不能让您出去涉险!”管家寸步不让。

“青云,今日无人能阻拦我,如果不想看到银儿落狱的话。”云儿的态度亦是前所未有的坚决。

管家第一次见到柔弱不理世事的夫人,如此坚决的表情,加上相爷遇到的危机,更是让他难以决定。最后,他长叹一声出去安排。

右相夫人一直不曾在世人面前露过真容,加上她特殊的身份,此番出去,必将引起哄动。

云儿第一次主动踏出内室来到花园,一时不太能适应外面璀灿的阳光,花园内盛开的百花让她枯萎的心吸取到了养份,她似乎看到了那个在淄京只手遮天的男人,蹲在花圃前种花的情景,虽然她不曾给过他一个笑容,他却从来没有退却过。

她抬起素手,轻碰柔嫩的花瓣,痴痴地问:“花儿,你能告诉我,什么是爱吗?当恨一个人恨到骨子里、恨了一辈子时,他却同时也溶进到你的血液、你的心里。到底是恨还是爱呢?不过,这一切都不再重要,今生也无需找到答案了。”

一声长长的叹息回荡在美如诗画的花园内,久久地回荡着。

其中,有迷茫、有思念、有矛盾、有绝然、亦有醒悟……

…………

梵御极坐在崇远殿内,看着面前的一堆公文拧眉,对于无心,他一直是欣赏又防备的,此次的事件让他重新思考无心的价值,但是左思右想下来,发现无心的利大于弊,他仍想重用无心。无心迷样的个性,更让他私底下欣赏不已。

“文皇,有急奏!”皇宫总管适时递上一个红色的急奏。

梵御极无聊地瞥一眼,斯文地打开,蓦地坐直身子,漂亮的俊颜上是震惊和复杂。

“啪……”他重重地将奏折丢在桌上,站起身,来回地在殿内踱步,神色是愤怒而凝重。

“来人,摆驾刑部!”梵御极拿着那封急奏,往殿外走去。

…………

武皇继位之后,第一次亲自主审刑部大案,大堂内各级官员纷纷前来旁听,站在正中间的正是当今的左相和右相。

两人各有特色,是淄京名人中最年轻的两位少年丞相,无论是相貌还是才干都是淄京少有的,一样地出众,一样地在朝中举足轻重。

梵御麾看着下面两位足以影响朝政的少年丞相,蓝眸里浮现欣赏,尤其在看着无心时,眼里有着浓浓的情愫。

“右相,对于左相说你是杀害三十九条人命的凶手,你有何话说?”梵御麾神情肃穆地发问。

“禀武皇,那是有人栽赃微臣,没有那回事!”宇川斯银理直气壮地说。

“左相又如何说?”梵御麾看向无心,和蔼地询问。

无心幽深地注视着宇川斯银良久,沉稳地回道:“禀武皇,卷宗上的证据已经非常详细,微臣勿需再多说。”

意思很明了,证据确凿,应该立即判定才是。

“哦……左相卷宗上所列之证据,其中一个关键证人是刘怀远,本皇欲再审讯一下。来人,将刘怀远带上刑堂!”梵御麾冷静地命令。

“文皇驾到!”一声尖细的通报声由远传来。

随后……

“左相是奸细!”一个男声突然响起,声音里有着微微怒意。

“左相是女人!”一个清冷的女声在此时响起,声音清柔而坚定。

两个声音同时传进刑堂,众人顿时炸开了锅,纷纷看向从左右两侧走进来的人:一位是当今文帝,一位是满头雪丝的高贵妇人,柔弱中有着坚韧,柔美细致的精致五官使她看不出年龄,只有那一头雪丝让人触目惊心。

梵御极望着眼前浑身贵气的妇人,刑部可不是一般地方,没有特殊的身份是无法进来的,而这个妇人刚跟自己面对面一起踏进刑部大堂,面生得紧,她是谁?

无心浑身一震,望着踏进大堂的两人,梵御极为何说自己是奸细?这个女人又是谁,居然直接说出自己是女人,这正是他的软肋,他闻言心一沉。

“母亲,您怎么来此了?”宇川斯银急步上前,受宠若惊又担忧地扶住妇人。

众人这才恍然,原来此人就是老右相的夫人,只闻其名从未见过其人的右相夫人,果然绝色,难怪老右相要将其深藏家中。

梵御麾坐直身体,直直地望着云儿,急切地问:“右相夫人,你刚才说左相是女人,这从何说起?众人皆知,左相是男儿身。还有文皇,你刚才说左相是奸细,这又从何说起?”

梵御极坐在他身旁,高深地说:“先听听右相夫人如何说吧!”

水云儿温和地拒绝宇川斯银的搀扶,神情激动地看着无心,颤声问:“你本名叫紫六八,今天是你十八岁生日,你的左脸上有一朵红色的昙花,是吗?”虽然是询问,语气却肯定无比。

梵御麾一怔,右相夫人说得极准,蓝眸犀利地紧盯着无心,他真是女人吗?

无心戒备地望着眼前的妇人,她满头雪丝让人看不出年纪,漆黑的眼瞳中有着浓浓的思念和痛楚,她的模样好面熟,可自己真的没有见过她,她到底是谁,居然知道得如此彻底。

“哦?原来左相银面下遮盖的是一朵昙花,何不让大家一见,看右相夫人说的是否正确。”梵御极的声音里带着冷意,黑瞳紧锁住无心,似要看穿他。

无心心中凄凉不已,看来今日真是一切大白之日……他认真地研究着眼前的妇人,在她期盼的眼神下,缓缓揭开银面,左脸上一朵如鲜血般绝艳的昙花出现在众人眼前,引来一阵惊呼声。

揭开银面的无心,有着一种神秘、飘忽的美,梵御极望着他怔然出神,如果无心是女子,那……

水云儿走上前,抬起素手轻轻地抚摸着他左脸上的昙花,漆瞳内流下眼泪,喃喃地说:“还好……还来得及……”说完,她闭眼默念着什么,雪丝无风自动地飘扬起来,使她柔弱的身子更显缥缈。

无心感到被她抚摸的左脸一阵暖意传来,他想后退,发现力不从心,感觉阵阵暖流从她的指尖传出,让他的眼睛变得湿润起来,不知为什么,心中的暖流就是让他想要流泪。

“啊……”

众人的惊呼声此起彼伏地传来。

无心脸上的昙花渐渐退去,黑丝变成银丝,肌肤像是重生般退去小麦色泽,散发着白玉般的细腻光泽。出现在众人眼前的,那是怎样一副魔魅的绝世姝颜,让所有的人都感到呼吸一窒。

无心猛然一惊,用尽全身的力气退离她,慌乱地说:“右相夫人,请自重……”

她突然被自己清灵娇嫩的女声给怔住,她不是吃了变声丸吗?难道……无心惊慌地望着对她微笑的右相夫人,这个笑容好熟悉……她的脑海中灵光一闪,就快要捉住了……

“紫六八,我是你的母亲!”水云儿轻柔地说,雪白的容颜此时有着深深的疲惫,贪婪地望着眼前的女儿。水云儿在心里愧疚不已,今天这样将她的容颜公之于众,让她去挑起那个重担,但只有无心能做到。

“你是……你是当年刚生下我就将我抛弃的那个人……母亲……”

无心复杂地望着她,绝美的奇瞳内盈满复杂,居然是自己的母亲暴露出自己最大的软肋,让自己置身于虎穴,呵呵……老天爷真会开玩笑。

梵御麾最先清醒过来,蓝眸浮现惊喜,如百兽之王盯住猎物般,紧锁住无心的绝世娇颜,原来,“他”是女子!好一个女子!

“母亲,那她……她是我的姐姐……”

宇川斯银从惊艳中清醒,复杂地望着眼前的绝色魅颜。想不到自己的死对头,一直以来处心积虑地要对付的人,居然是自己同母异父的姐姐。

“呵呵……好……好……真好!”

梵御极突然冷冷地笑起来,幽幽地说:“鹰王的人就是不简单,居然欺骗了淄京国所有的人。无心,你是鹰王派来的吧?”

无心抬头迎视着梵御极清冷的眸子,坦然地回答:“微臣不知文皇所提何事?微臣不认识鹰王!”

“不认识?不认识怎会有鹰王的翡翠令牌,此令牌是见牌如见鹰王本人的,是什么样不相识的人,会让鹰王以此令牌相赠?”梵御极拿出从丞相府搜来的翡翠令牌,递给梵御麾。

梵御麾痛心地看看令牌,又看看无心,蓝眸里浮现暴怒和残酷。

无心脸色倏地变得煞白,心中一阵刺痛。这阵痛,比刚才云儿揭开她的女儿身还要来得深、来得重。

天下间知道她有这块令牌的人,除了她自己,就是寒山重、埃米尔、屈浪和藏啸桀。很明显的,提供信息的人不是她和寒山重,而是藏啸桀的人。

呵呵……他这是在逼自己无路可退、身败名裂之后去投靠他吗?无心在心里冷笑,可心为什么会如此痛?

水云儿在宇川斯银的搀扶之下,走到两位帝王面前,静静地站立着,她不急不慢地从怀中掏出一个蓝钻蛇形戒指,由侍者递给二位帝王。

“这个戒指,是上一任水族圣女传给我的,我是水氏第十九代圣女,当‘她’将此戒指传给我时,水族就遭受了灭族。”

水云儿故意将“她”说得很重,静静地望着上位的两位帝王,兄弟两人闻言脸色一变,复杂地望着手中的戒指。

2008-0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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