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这人是老大？”

“他这是做了整容手术么？还有，他的皮肤怎么这么白净，看着......还是个孩子的模样啊？”

“诶幼，气死老娘了，就不爱跟你们这些男孩儿玩！这个老伯伯不是说了么，他是换了身体，换了身体！”

“厕所边上抽烟那个傻大个，赶紧滚外面抽去，没看到老大还在昏迷呢么？”

众人七嘴八舌地嚷嚷着，似的威尔心中一阵火大，抽出手枪对着棚顶连开了三枪。

等安静下来之后，他瞪着身边张着嘴，正要说话的胖子说：“你还想说什么？”

“贝塔，滚后面去”，舒克瞪了一眼他，发现娘娘腔在一旁窃笑，对着他的脖颈就是一巴掌。

阿龙看着还未苏醒的钟小明，小声地问威尔，是不是用力过勐把他给打死了。

“我下手很有分寸的，可能是他的身体技能还未完全恢复，承受能力比较差。”说完，他吩咐舒克去弄一盆冷水过来，照着钟小明的脑袋便浇了下去。

“啊！冷冷冷......”

打着哆嗦起身后，钟小明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灯球、钢管，还有一张张熟悉的面孔......让他以为自己还是在做梦，紧忙问众人自己怎么会在这里。

“你真的是老大？”贝塔轻声问道，斜眼瞧着威尔生怕他朝自己开枪。

“是是是，贝塔，你们这里没事儿么？五等区不是已经沦陷了么？还有，我他妈怎么跑到五等区来了？”

这时，从众人身后传来一阵高跟鞋的声音，一张哥特风格的脸，随即出现。

“无名氏？”他惊呼一声，然后下意识地缩了缩腿。

威尔抬头看看女人，发现她好像要说话，于是低头继续注视着钟小明。

可等了半天，也没听见她说半个字。再次看去的时候，发现她还是刚才的姿势和表情。

“其实是......”

“你怎么变样了？”无名氏打断威尔的话，然后歪着脑袋在头发后面扣出了一块嚼过的口香糖塞进嘴里，“不如原来好看了，像个小孩儿。”

疯丫头。钟小明心说，还好她对自己没什么好感了，要不然肯定又要被她缠着不放了。

于是，他回头看向威尔，问他自己怎么睡着了。

“呃......你还记得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么？”威尔试探地问道。

“我就记得......”，他的目光突然滞住了，接着面无表情地说：“阿福德死了。”

“嗯，我也觉得很惋惜。”

他将事情发生的过程，简单地复述了一遍。听到最后，发现书店老板、本杰明，还有米迦勒都没有出来，沉沉地低下了头。

“我......好像还没叫过他一声爷爷。”钟小明自言自语地说着，威尔下意识地抬手扶在了他的肩头，安慰他不要难过，说不定他们只是慢了一点儿。

想着突如其来的变化，钟小明不免有些后悔。掏出了本杰明交给他的针管，愣愣地发着呆，犹豫着要不要注射。

可惜，里面装着的不是后悔药。

他的情绪低落，引得周围的人也一起低头不语。

只有无名氏觉得无聊，走到DJ的调音台前，一脚踢开了里面装束诡异的男人。三五下，就将音乐缓缓从扬声器里播放了出来。

悠扬的钢琴声，回挡在这个阴暗的房间里，让大家沉重的心情稍微舒缓了些。

“嗯？”

钟小明疑惑地环顾四周，接着问他们有没有听见什么。

贝塔想都没想，张嘴说：“是贝多芬的曲子，有深刻的思想、丰富的内容、形式宽广，而且还加强了奏鸣曲式结构内部的对比因素，扩大了展开部的矛盾冲突和发展的动力，使得他的钢琴奏鸣曲远远地超过了海顿与莫扎特，我从网页上搜到的......”

他滑稽的胖脸，在手机荧幕的光线下，显得有些苍白。

钟小明摇摇头，皱着眉头说：“不是，好像是......”

话还没说完，门外就传来了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就像打桩机似的，轰隆隆使得地面都开始震动。

紧接着，那扇密闭的金属门上就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拳头印子，众人急忙紧张了起来。

包括无名氏在内的所有人，在第二个拳头印子出现后，都纷纷掏出了武器。

威尔作为一名职业杀手，自然也没有落后，可摸了半天都没摸到手枪，滴咕地说：“我记得刚才还用了啊？”

低头一看，不知何时手枪已经跑到了钟小明的手里，正对着门口，随时准备开枪。

“咣当！！！”

终于，金属闸门被撞倒了。而所有人的心都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从表情上看，似乎在想着外面可别是一个人。

因为只有这样，才符合正常的自然法则。人类，没办法徒手撞开一扇高等安全级别的门。

音乐还在放着，此时的钢琴协奏曲已经达到了**的部分，声音震耳，掩盖了众人沉重的喘息声。

“呼......呼......”

是强森！！！钟小明终于想明白了，刚才听到的是什么声音。

“都别开枪！！！”他突然的喊叫，吓得贝塔不小心触碰到了扳机，子弹朝着门的方向便钻了过去。

当啷一声，又掉落了下来。

紧接着，一道火星从门外亮起，巨大的黑影终于钻了进来。

“把枪都放下，友善点而，他是强森，是自己人！”钟小明一边说，一边从沙发上冲了下来，刚跑了没几步，便一头杵向了地面。

强森呼呼地喘了半天，然后垂下机械臂，将男人从地面上拽起。

“家......没......了......”

听着强森的说话身，钟小明感觉不到他是怎样的情绪，但瞧他身上损毁严重的机甲，便知道他不好过。

“嗯，家没了”，钟小明悲伤地垂下了脑袋，等对方将自己放下之后，问他道：“可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强森抬起了机械臂，发现上面镶嵌的屏幕已经四分五裂，伸手擦去了上面的灰尘，“幸好阿福德给你设定了程序。”

“没错，我一直都在暗地里监视着你，地址也是我告诉给阿福的。”说着话，威尔走出了人群。

来到强森面前后，他试探地问对方，教堂后来怎么样了。

“家......没......了，阿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