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快乐之后是空虚和沉思，大概这就是男人的本性。

比起那刚才片刻的快乐，已经回过神来的格林现在想得比较多。

关于为什么这些东西存在这里，关于这里为什么会让自己随意出入。

在之前格林就已经理解到这里根本不是怨念体的那个虚假的梦境空间，推测是自己的精神世界可现在似乎不太可能是这个可能了。

毕竟很难解释得了自己的精神世界里会有不知道多久之前一整个文明的全部储存着。

按理说这么贵重的一份观测资料除了当初进行实验的本尊不可能会有别人掌握，或许这些技术或是魔法研究对那种层次的人没有多少意义，只是他们也不是为了这些微不足道的事情进行实验就是。

关于生物的改变才是这类实验的主要目的。

排除掉自己就是那个将全人类当成小白鼠的幕后大佬，结果就是自己偷偷摸摸的进入了了不得的地方。

很糟，如果自己真的误打误撞进入了大佬的脑内世界里，被发现的时候估计灰都不会剩下。

如果不是误打误撞的话……更糟了，自己被什么大佬盯上成小白鼠了。

这戏犹疑倒是没有持续多久时间，实际上格林几乎是几秒钟内就看开了，讲道理自己要是挂了浪费时间思考那么久远的未来没有意义。

格林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时外面已经出现了更多的变化。

呆呆看着格林被乱七八糟的各类魔力环绕，辛西娅此刻能听得见缓慢又沉稳的沉重心跳声在耳边。

这声音仿佛都能让人看得到画面。

一个心脏在用尽全力的搏动，吃力到颤抖的扩开。

这似乎虚幻又真实的心跳声或许还没有出现在现实世界，在能利用魔力的生灵心底却十分清晰。

漂浮离地的格林似乎是被捏住胸口提起来，四肢朝后无力的垂下，因为仰头张开的嘴正泄露出朴实无华的纯粹黑暗。

汇聚的黑暗形成了模糊的圆形，只是在辛西娅眼中这似乎就是一个平面，过于漆黑让它根本无法被观测到弧度和凹凸。

只是很快这团漆黑就开始被火焰笼罩煅烧，随着温度的不断增加它表现出来的火焰颜色也一变再变，加上电光汇聚成型后极具节奏感的轰击。

双重打击中这团只是由黑雾聚合起来却出乎人意料的坚韧，高温没能融化它，雷霆也只是稍微给它带来一点点的变形。

随着这一团黑形态不断变化的是那个奇怪的心跳声。

它的间隔越来越短，并且越来越有力。

还不知道外界自己是什么情况的格林无聊之下开始进行不需要什么硬件的历史研究。

现在他拥有了足够多的情报，进行各种推演正确率比外面巫师界的那些历史要到位许多。

第二纪元的存在是比较清晰的，毕竟就是上一次，而且文物也比较多，可是很快的格林就察觉到问题所在。

按道理说第二纪元不可能不去探索过去，实际上现在巫师界对第一纪元的了解很多都还基于第二纪元时期的文物进行考究。

这就很有趣了，第二纪元对他们之上那个纪元的了解少得可怜，甚至他们都没能找到什么真正有意义的古物。

考虑到第一纪元的毁灭是一场将他们整个空间内物质几乎都吸收殆尽的毁灭性灾难找不到文物还说得过去，问题是这种程度的魔力反应必然会留下相当显眼的痕迹。

纪录在万物中的魔力反应很轻松就会被侦查出来，在原第一纪元所在地深挖应该还能找得到最底下的两层人造地底世界才对。

找不到第一纪元最终的保障不让人意外，找不到彻底废弃的地下世界就很微妙了。

虎牙稍微用力啃着笔杆，格林在稿纸上排列出第二纪元那些被发现的重要时刻。

总得来说中规中矩不存在特别大爆发的时期，最辉煌的时刻就是艾布纳·欧格玛创造了魔法石这个炼金体系；还有就是真正开发出了浮空城技术。

总得来说，比起第一纪元有着明显的差距，第一纪元的技术都已经将浮空城变成浮空大陆这个级别。

然后第二纪元就覆灭了，虽然有着前人的部分遗产让第二纪元的前期发展远比第一纪元快，遗憾的是似乎因为过分依赖这些不完全的遗产让他们始终被若有若无的牢笼限制着，加上存在时间也比不过，它覆灭的时候完全各方面都比不上老前辈。

话是这么说，格林想想现在的巫师界很识趣的不再想下去，除了受打击就没别的。

把笔放下懒散的靠上椅背，格林全身舒展开伸了个十几秒的懒腰，吸得气都快撑爆自己才猛地松软下来，只觉得浑身舒坦。

“有点难受啊，失去了扶持的话根本没办法发展吗？”格林缩在椅子里，给出了这样的结论。

第二纪元的覆灭比起第一纪元看起来正常许多，很多事情早已经埋下伏笔，结果也是可想而知的。

随着扩张和发展当时的人类不可避免的会遇上敌人，当敌人数量太多或者遇到无法抗衡的敌人后被暴揍成历史并没有不合理的地方。

当失去了随便挖一挖地都能得到巨量资源的优势以后那时的人们必要的领土就很多，在继续朝前和龟缩之间做一个选择的话；两个选择都只通往一个终点。

这也是现在巫师界可以预见的一个既定困境。

目前还不算紧缺的资源供应着数量还没完全上来的巫师。

而在不久的将来巫师始终会开始面对世人，在打磨好自身的规矩和完成必须的铺垫之后大规模引入新生力量不可避免。

一位顶尖的巫师不可能只有一个人，法师塔、巫师屋或者参考第二纪元的浮空城归根结底都是因为位于顶端的人也需要助手，甚至是相当多的助手。

就算相当随意假设一个巫师会需要十个助手帮忙，分出的层级越多对底层的需求就越高。

当巫师们真正开始能察觉到所谓的“真理”之后显而易见的会让他们彻底发疯，如果要解释整个世界才能触摸得到“真理”……

这个工程量直接和绝望划等号就行